肩膀微微颤抖。"出去。"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可怕。我本该听话离开,
但医者的本能让我走上前去。当看清照片上那个与顾墨城有几相似的女孩时,
呼吸一滞——女孩的眼睛,那双明亮如星的杏眼,我每天都能在镜子里看到。
"这是...你妹妹?"我轻声问,突然明白了什么。顾墨城猛地抬头,
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与愤怒:"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十五岁,骨癌。
她到死都在念叨要见你,要把眼角膜捐给那个在医院认识的'若欣姐姐'!"我如遭雷击,
双腿一软跪在了碎片旁边。五年前我在眼科病房做志愿者,
认识了一个叫杏儿的乐观快乐的女孩。她总是笑着忍受化疗的痛苦。
她也知道了我天生眼疾问题。而我,因为医生说过,如果再不换眼角膜,
就会面临永久失明的结果而整天闷闷不乐。我们成了好朋友,是杏儿给了我黑暗时的快乐。
美的风景...后来我返回学校就再也没见过她..."我不知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手术后他们没告诉我捐赠者信息..."顾墨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皱眉:"我找了你五年。那天在酒店,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双眼睛。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我的眼睑,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杏儿一定很高兴,
她的眼睛在你这里...活得这么好。"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脸上,
我惊讶地发现那是顾墨城的眼泪。这个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
此刻脆弱得像迷路的孩子。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抱住了他。顾墨城浑身一僵,
随即反客为主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
"对不起..."我不知该为哪件事道歉,是为杏儿的离去,还是为那晚的意外,
亦或是我这些年毫不知情地使用着这双珍贵的眼睛。顾墨城捧起我的脸,
额头抵着我的:"不要道歉。从今往后,你的眼睛由我来守护。"他的唇近在咫尺,
我屏住呼吸,心跳的像要冲出胸腔。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医院...
秦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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