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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死拼活给老公顾沉渊生儿子、助他公司上市,

转头就被他策划的车祸撞成植物人,每天看着他和小三亲亲我我。

一千多个日夜,我眼睁睁看着狐狸精苏妙穿着我的真丝睡衣,睡我的男人!

看着她掐着我儿子念一的细胳膊,嗲着嗓子逼他叫妈!

看着这对狗男女,竟要割我儿子的肾,去救她带来的野种!

恨意烧穿五脏六腑!

老娘就算魂飞魄散化成厉鬼,也要拉他们下地狱,血债血偿!

01

意识像被困在深海,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

我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顾总,林小姐今天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是脑电波依旧没什么起伏。”一个公式化的女声。

林小姐?是在说我吗?林晚?

“知道了,继续观察。有任何异动,立刻通知我。”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是顾沉渊。

我的丈夫。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视野却依旧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庆祝公司A轮融资成功的庆功宴上吗?

记忆的最后,是刺眼的远光灯,和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车祸!

我出车祸了!

“沉渊哥,晚晚姐什么时候才能醒啊?念一都想妈妈了呢。”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的担忧。

苏妙!

这个声音我化成灰都认得!顾沉渊那个刚进公司没多久,就爬上他床的漂亮秘书!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叫顾沉渊“沉渊哥”?叫得那么亲热!

“医生说不好,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顾沉渊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不!不可能!

我拼命地想呐喊,想告诉他们我醒着!我能听见!

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像被灌了铅,沉重得不属于自己。

“哎呀,那可怎么办呀?念一还那么小,没了妈妈多可怜。”苏妙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调子,却又装得悲天悯人。

“有你照顾他,我很放心。”顾沉渊的声音里带着温柔。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成了植物人?

而我的丈夫,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已经和别的女人在我病床前打情骂俏了?

脚步声靠近,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腔,是苏妙惯用的那款限量版“红罂粟”。

她在我床边停下,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得意:“林晚,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霸占着顾太太的位置这么久,也该挪挪窝了。你放心,你的儿子,我会‘好好’替你照顾的。”

“好好”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发,我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

“妙妙,走了,我约了张导谈后续的投资。”顾沉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哎,来了,沉渊哥。”苏妙应了一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叩叩叩”的得意声响,渐行渐远。

病房里恢复了死寂。

不,不是死寂。

我能听到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那是维持我生命的机器。

我还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微弱,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我没死,我只是被困住了。

困在这个冰冷的躯壳里,困在这间豪华却像牢笼一样的VIP病房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周?

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

直到那天,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是念一!我的儿子!

他瘦了,小脸也有些苍白,原本明亮的大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念一,快,叫妈妈。”苏妙的声音紧随其后。

念一抿着小嘴,看着病床上的我,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妈妈……”他小声地喊了一句,带着哭腔。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苏妙走过去,一把将念一拉到床边,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晚晚姐,你看念一多乖,多想你啊。”

她说着,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一只手看似慈爱地抚摸着念一的头,另一只手却在念一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嘶……”念一倒吸一口凉气,痛得小脸都皱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而那一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如同电流般猛地窜过我的四肢百骸!

那痛楚,真实得仿佛是我自己被掐了一样!

怎么回事?

我能感觉到念一的痛?!

苏妙见念一不配合她演戏,眼神中闪过阴狠,但很快又换上温柔的笑容:“念一不哭哦,妈妈睡着了,等妈妈醒了,我们一家人就又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了。”

“一家人”三个字,她说得格外暧昧。

我看着念一强忍着泪水,那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我明白了。

老天没有让我彻底死去,而是用这种更残忍的方式惩罚我。

让我清醒地看着我最爱的人被伤害,却无能为力。

这间病房,不是我的庇护所,而是我的囚笼,我的地狱。

而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02

日子在无知无觉中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我被迫“观看”着苏妙如何一步步取代我。

她搬进了我和顾沉渊的家,用着我的东西,睡着我的床,甚至开始以顾太太的身份出席一些公开场合。

顾沉渊对此不仅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他会带着苏妙去参加商业酒会,苏妙穿着我曾经最喜欢的设计师品牌礼服,笑靥如花地依偎在他身边,接受着旁人或艳羡或暧昧的目光。

而我,只能躺在这张冰冷的病床上,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

曾经,我和顾沉渊也是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我们是大学同学,从一无所有到共同创业,他负责技术和战略,我负责人脉和市场。

公司初创时,资金紧张,我挺着孕肚跑遍了半个城市去拉投资,陪客户喝酒喝到吐,回来还要熬夜改方案。

顾沉渊那时总会心疼地抱着我,说:“晚晚,等公司稳定了,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养你和孩子。”

他的眼神真诚而热烈,我相信了。

公司上市那天,他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感谢了许多人,唯独没有提我的名字。

那时我有些失落,但以为他只是太激动忘记了。

后来,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陌生。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质问,他都用工作太忙来搪塞,或者指责我无理取闹,不懂得体谅他的辛苦。

现在想来,那时候苏妙应该就已经出现了吧。

一个年轻漂亮,懂得伏低做小,又能满足他所有虚荣心的女人。

而我,大概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只会围着家庭和工作打转的黄脸婆,一个不再能给他带来新鲜感和征服欲的旧人。

苏妙很会演戏。

在顾沉渊面前,她永远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女人。

她会记得顾沉渊所有的喜好,会在他疲惫时恰到好处地送上关心,会把念一打扮得漂漂亮亮,营造出母慈子孝的和谐景象。

有一次,顾沉渊的父母来看我。

苏妙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对我嘘寒问暖,一口一个“晚晚姐”,演得比亲姐妹还亲。

婆婆拉着她的手,感慨道:“小苏啊,真是难为你了,沉渊能有你这么个贤内助,晚晚也能安心养病了。”

我听着,只觉得浑身发冷。

贤内助?她也配?

如果不是我动不了,我真想把那杯热茶直接泼在她那张虚伪的脸上!

苏妙似乎察觉到我的“怒火”,转过头,对着我露出挑衅笑容。

她知道我醒着。

她知道我能看见,能听见。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一点点蚕食我的意志,让我彻底绝望。

顾沉渊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两个女人“争夺”的感觉。

他默许了苏妙的存在,默许了她登堂入室,默许了她渐渐取代我的一切。

偶尔,他也会在深夜来到我的病房,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会儿。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是愧疚?是怜悯?还是在估量我这个“废人”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我只知道,每一次他靠近,我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苏妙的香水味,都觉得恶心至极。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我的“幸福”生活,早已被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撕得粉碎。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亲手搭建的城堡里,耀武扬威。

这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和憋屈,几乎要将我吞噬。

苏妙,顾沉渊,你们给我等着。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你们得逞!

这个念头,像一粒微弱的火种,在我冰冷的心底,顽强地燃烧着。

03

念一成了苏妙掌控顾沉渊,以及折磨我的最佳工具。

他才六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过早地学会了看人脸色。

我知道,苏妙在顾沉渊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没少折磨他。

每一次念一被苏妙“不小心”弄伤,比如膝盖上莫名其妙的淤青,手背上细小的划痕,我的身体都会同步感受到那种尖锐的疼痛。

这该死的“痛感共享”,简直是酷刑。

念一有个很重要的机会,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市儿童绘画大赛。

他从小就对色彩和线条有着惊人的天赋,我一直鼓励他发展这个爱好。

为了这次比赛,他准备了整整三个月,画了一幅名为《我的妈妈》的画。

画上,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周围开满了向日葵,阳光灿烂。

我知道,那是他心中对我的期盼。

比赛前一天,苏妙“好心”地提出要帮念一整理画具。

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第二天,当念一在比赛现场,小心翼翼地从画筒里取出他的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画纸上,被人用深色的颜料,胡乱地涂抹了好几道,原本明亮的向日葵变得污浊不堪,妈妈的脸也模糊不清。

那幅充满希望的画,被毁了。

我“看”到念一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他小小的身体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剧烈颤抖。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人狠狠地划了几刀,鲜血淋漓。

苏妙!一定是她干的!

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比赛自然是参加不了了。

顾沉渊知道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次比赛而已,下次努力就行了。男孩子,不要这么脆弱。”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画是怎么弄脏的。

苏妙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慰念一:“念一不哭哦,肯定是你不小心弄脏的,下次注意点就好了。阿姨再给你买新的颜料和画纸,好不好?”

念一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苏妙,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这是我第一次在念一脸上看到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

我的儿子,正在被他们一点点推向绝望的深渊。

苏妙似乎被念一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伸手想去摸念一的头。

念一猛地一偏头,躲开了她的手。

“你不是我妈妈!我讨厌你!”他终于忍不住哭喊了出来,声音嘶哑。

顾沉渊的脸色沉了下来:“江念一!怎么跟苏阿姨说话的!道歉!”

“我不!她弄坏了我的画!她是坏人!”念一倔强地仰着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顾沉渊竟然打了念一!

为了苏妙,他竟然打了我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儿子!

那一巴掌,仿佛也扇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比扇在我脸上还疼!那是心如刀绞的痛!

念一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沉渊,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彻底的失望和冰冷。

他没有再哭,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听”到他在房间里压抑的哭声,每一声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打在我的心上。

顾沉渊,你这个畜生!

你怎么能这么对念一!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苏妙,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我林晚要是能动,我一定亲手撕了你!

稚子何辜?

我的念一,他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承受所有痛苦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年幼的儿子。

可我不能。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看着他绝望,看着他小小的世界一点点崩塌。

这种无力感,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为了念一,我也要撑下去。

我一定要找到机会,揭穿这两个人的真面目,保护我的儿子。

这个信念,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地滋长。

04

在我几乎要被黑暗吞噬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照了进来。

安可来了。

她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闺蜜,也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

我出事后,她一直在国外处理一个棘手的跨国官司,直到最近才回国。

病房门被推开,安可提着一束百合花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干练飒爽的模样,只是眼底带着疲惫和担忧。

“晚晚。”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看到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我,安可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放下花,走到床边,仔细地打量着我,眉头越皱越紧。

苏妙立刻换上一副悲伤的面孔,迎了上去:“安律师,你来了。晚晚姐她……还是老样子。”

安可瞥了苏妙一眼,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苏小姐,我记得你只是顾总的秘书吧?怎么对我闺蜜的事情这么清楚?”

苏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安律师说笑了,沉渊哥工作忙,我作为他的下属,帮着照看一下晚晚姐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和晚晚姐关系也很好呢。”

“是吗?”安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我能感觉到安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气场,那是属于职业律师的敏锐和审慎。

安可没有再理会苏妙,而是转向一旁的护工,开始详细询问我的病情和日常护理情况。

她问得很细,细到每一次生命体征的变化,每一次用药的剂量和时间,甚至是我每天翻身的频率。

护工有些紧张,但还是据实回答了。

苏妙在一旁插话,试图将话题引向“林晚病情稳定但没有好转迹象”的结论。

安可却突然话锋一转,看向苏妙:“苏小姐,我听说,晚晚出车祸的时候,是你陪在她身边的?”

苏妙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道:“是的,那天我和晚晚姐约好一起去谈一个合作,没想到……”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后怕和哀伤。

“那真是太不巧了。”安可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那辆肇事逃逸的货车,警方有线索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都是沉渊哥在处理。”苏妙回答得滴水不漏。

安可不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知道,安可开始怀疑了。

以她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一场普通的车祸,肇事车辆逃逸,而最大的受益者,似乎就是眼前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

“晚晚,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安可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一刻,我冰冷的心底,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安可,我的好姐妹,她没有放弃我。

苏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很快掩饰过去,依旧扮演着深情款款的“朋友”角色。

安可没有在病房久留,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等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心里回应她:安可,我相信你!

送走安可后,苏妙脸上的伪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烦躁。

“这个安可,真是多管闲事!”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我知道,安可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威胁。

这很好。

只要有人怀疑,只要有人去查,真相就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我,要做的就是等待,积蓄力量,等待那个反击的时刻。

安可,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请你,一定要小心。

顾沉渊和苏妙,比我们想象的,可能还要狠毒。

05

自从安可来过之后,我的心里多了一份期盼。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几天后,安可又来了,这次,她还带来了念一。

念一看到安可,眼睛亮了一下,显然对这个会给他带好吃的、讲有趣故事的阿姨很有好感。

“晚晚,你看谁来了。”安可笑着把念一拉到我床边。

念一手里拿着一张画,是他新画的。

画上是一片星空,中间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安阿姨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看着我。”念一小声地说,把画举到我面前,“妈妈,这是你吗?”

我的心猛地一酸。

安可,你这个傻瓜,我还没死呢!

但我也明白,这是她安慰念一的方式。

安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打开,里面传来念一稚嫩的声音,在唱我以前经常给他唱的摇篮曲。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歌声断断续续,有些跑调,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那些和念一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剧烈波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床头的监护仪发出了轻微的“嘀嘀”声。

安可立刻注意到了,她眼中闪过惊喜,快步走到监护仪前,看着上面跳动的曲线。

“晚晚,你能听到,是不是?”安可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

我拼命地想回应她,哪怕只是眨一下眼睛。

可是,我的眼皮像有千斤重,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

安可似乎明白了我的困境,她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晚晚,你别急,慢慢来。我知道你一定很努力了。”

她将我的手放到念一的小手里。

念一的手很小,很软,带着孩子特有的温暖。

当他的小手触碰到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接触的地方传来,流遍我的全身。

那种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妈妈,手……”念一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好奇地看着我的手。

“妈妈喜欢念一,所以手手会暖和哦。”安可温柔地解释。

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的右手食指,似乎微微地动了一下。

那一下,很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安可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叫了起来:“动了!晚晚,你的手动了!”

她立刻凑近,仔细观察着我的手指。

我再次集中所有的意念,想要控制我的手指。

一下,两下……

虽然幅度很小,但确实是在动!

“太好了!晚晚!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安可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都流了下来。

念一也高兴地拍着小手:“妈妈要醒了!妈妈要醒了!”

我能“看”到安可喜极而泣的脸,能“听”到念一欢快的笑声。

这一刻,所有的痛苦和绝望似乎都暂时消散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苏妙和顾沉渊,你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只要我能动,只要我能说话,我就能把你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然而,就在我以为看到了曙光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顾沉渊和苏妙走了进来。

看到安可和念一都在,苏妙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顾沉渊则皱起了眉头:“安律师,你怎么又来了?还带着孩子,不知道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吗?”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警告。

安可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激动,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顾总,我只是带念一来看看他妈妈,这应该不违规吧?”

“哼。”顾沉渊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苏妙则假惺惺地走过来,拉起念一的手:“念一乖,妈妈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扰妈妈了,阿姨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念一却甩开了她的手,躲到了安可身后。

苏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能感觉到,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们,绝不会轻易让我好起来的。

06

安可的频繁探望和我的手指微动,显然引起了顾沉渊和苏妙的警惕。

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有一次,苏妙以为我“睡熟”了,和顾沉渊在病房外低声争吵。

“沉渊哥,那个安可太碍事了!我看她就是想搞事情!”苏妙的声音带着尖利。

“我知道。”顾沉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林晚现在这个样子,她能搞出什么事情?”

“可万一呢?万一林晚真的醒了呢?我们之前做的那些……”苏妙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我还是听清了。

“她醒不了。”顾沉渊的语气带着狠戾,“就算醒了,一个废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可是……”

“没有可是!”顾沉渊打断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林晚名下那些股份和不动产转出来。夜长梦多。”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果然贼心不死,还在觊觎我的财产!

那些股份,是我和顾沉渊一起打拼下来的,是我应得的!那些不动产,有我父母留给我的,也有我们婚后共同购买的。

这些,都是我留给念一的保障!

“那念一呢?他毕竟是林晚的儿子,万一以后……”苏妙又提到了念一。

“一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顾沉渊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等把林晚的事情处理干净,就把他送去国外的寄宿学校,眼不见心不烦。”

送去国外寄宿学校?

他们要把念一从我身边夺走!

不!我绝不允许!

“那……我们那个‘天使计划’,还要继续吗?”苏妙突然提到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词。

“天使计划?”顾沉渊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阴沉,“当然要继续。那是我们未来的保障,也是解决所有麻烦的关键。”

“可是,风险太大了……”苏妙的声音带着犹豫。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顾沉渊冷笑一声,“苏妙,你记住,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万劫不复。”

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但我却如坠冰窟。

“天使计划”?那是什么?

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一个极其重要,但也极其危险的计划。

而且,这个计划,似乎和“解决所有麻烦”有关。

难道,他们想……

我不敢再想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苏妙来病房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但她每次来,都会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一些刺激我的话。

比如,顾沉渊又给她买了什么名牌包包,他们又去了哪里度假,念一又怎么不听话惹她生气了。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情绪失控,最好是病情恶化,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而顾沉渊,则开始频繁地带着律师和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来病房。

他们当着我的面,讨论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法律条文和股权转让协议。

我能感觉到,他们正在一步步蚕食我的财产,剥夺我的一切。

安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告诉我,顾沉渊正在以我“精神失常,无法处理个人事务”为由,向法院申请成为我的合法监护人,并代为处理我名下所有资产。

“晚晚,我们必须阻止他!”安可的语气非常焦急。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植物人。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苏妙又一次来到了病房。

这次,她带来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消息。

“林晚,你知道吗?我们家皓皓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可能需要做肾移植手术。”苏妙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皓皓?她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儿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难道是……顾沉渊的?

“医生说,亲属之间的肾源匹配度更高。我们查过了,念一的配型和皓皓很接近,他俩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说不定……”苏妙看着我,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念一的肾上!

不!绝对不行!

念一才六岁!他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手术!

而且,那个皓皓,凭什么要用我儿子的肾!

“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念一的。等皓皓病好了,我们会给他一大笔钱,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苏妙还在假惺惺地说着。

去你妈的一大笔钱!

我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林晚,我知道你醒着,我也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苏妙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很快,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儿子,都会是我的。你就安心地躺在这里,等着化成一堆白骨吧!”

说完,她得意地大笑起来,转身离去。

我浑身冰冷,如坠深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救念一!

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这个念头,像一颗疯狂的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07

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但心底那一点不甘的火苗,却始终没有熄灭。

我必须找到反击的武器。

苏妙和顾沉渊以为我只是个任人宰割的植物人,却不知道,我的大脑依旧在飞速运转。

我开始仔细回忆出事前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苏妙曾说过,车祸那天,是她陪我一起去谈合作。

但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约我的是一个重要的海外投资商,苏妙作为顾沉渊的秘书,根本没有资格参与那种级别的会谈。

除非,那场会谈本身就是个幌子。

还有顾沉渊。

他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在公司财务上做了不少手脚,很多事情都是我替他遮掩过去的。

我手里,应该还保留着一些关键的证据。

只是,那些东西,被我放在哪里了?

我努力地回忆着,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电脑,筛选着海量的信息。

对了!书房!

我书房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加密的U盘!

那个U盘里,有顾沉渊这些年所有不法行为的记录,包括他如何做假账,如何转移公司资产,如何与苏妙勾结,一步步架空我的权力!

那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可是,我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安可呢?

我连话都说不了,手指也只能轻微地动几下。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安可又来看我,苏妙恰好不在。

安可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顾沉渊的监护权申请已经提交到了法院,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

“晚晚,我们时间不多了。”安可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我集中所有的意念,控制着我的右手食指,在床单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安可立刻注意到了我的动作。

“晚晚,你想告诉我什么?”她凑近,仔细辨认着我的动作。

我用尽全力,敲划出了四个字:书、房、暗、格。

安可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书房?暗格?”她重复了一遍,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书房里有东西?”

我再次用力地点头,用手指在床单上画了一个U盘的形状。

“U盘!里面有证据?”安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再次点头。

“密码呢?”安可追问。

密码……是念一的生日。

我用手指,艰难地敲划出了数字。

安可一一记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晚晚,你太棒了!你放心,我今晚就去你家!我一定会找到它!”

我知道,让她潜入我家书房,风险很大。

万一被顾沉渊或苏妙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安可走后,我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我既期盼着她能成功,又担心着她的安危。

第二天,当安可再次出现在我病房时,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成功了!

“晚晚,我拿到了!”安可压低声音,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U盘,在我面前晃了晃,“里面的东西,足够让顾沉渊和苏妙万劫不复!”

我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安可告诉我,她已经把U盘里的内容复制了好几份,并且联系了一家信誉卓著的调查记者。

“明天,顾沉渊和苏妙的‘精彩故事’,就会登上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安可的嘴角浮现复仇的冷笑。

我几乎能想象到,当那些丑闻被曝光时,顾沉渊和苏妙会是怎样一副惊慌失措的嘴脸。

这把复仇的火焰,终于要烧起来了!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烟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不好!着火了!”安可脸色大变。

她冲到门口,用力地拉着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根本打不开!

浓烟越来越大,呛得我们几乎无法呼吸。

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是顾沉渊和苏妙!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想要杀人灭口!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晚晚!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安可一边咳嗽着,一边试图用带来的椅子砸门。

但我知道,来不及了。

浓烟已经充满了整个病房,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难道,我和安可,还有那些未被曝光的证据,就要一起葬身火海了吗?

不!我不甘心!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消防车的警笛声,还有念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妈妈!安阿姨!”

念一……我的儿子……

我不能死……我还要保护他……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最后的清明。

08

大火最终被扑灭了。

我和安可都被及时赶到的消防员救了出来,虽然吸入了不少浓烟,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而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顾沉渊和苏妙,则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精心策划的“意外”,最终却烧到了自己身上。

原来,安可早有准备。

她在将U盘交给调查记者之前,就匿名向消防部门举报了医院VIP病房存在的消防隐患,并暗示有人可能会纵火。

同时,她也联系了警方,提供了顾沉渊和苏妙可能涉嫌故意伤害和商业犯罪的线索。

所以,当火灾发生时,消防和警察几乎是同时赶到的。

顾沉渊和苏妙还没来得及逃离现场,就被逮个正着。

而U盘里的那些证据,也如同燎原的星火,在第二天,瞬间引爆了整个舆论场。

《商业巨鳄顾某涉嫌巨额财务造假,情人苏某联手谋害原配》,诸如此类的标题,配上顾沉渊和苏妙被警察带走的狼狈照片,以及他们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迅速占领了各大新闻网站的头版头条。

一时间,顾沉渊从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业精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公司的股价一落千丈,合作伙伴纷纷解约,银行也开始催讨贷款。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天内,就土崩瓦解。

苏妙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那些“小三上位”、“虐待继子”、“蛇蝎心肠”的标签,被网友们骂了个底朝天。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和财富,此刻都成了讽刺。

我躺在另一家医院的普通病房里,安可念着新闻给我听。

虽然我依旧不能动弹,但我的心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顾沉渊,苏妙,你们也有今天!

这就是你们背叛我,伤害念一的下场!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

安可告诉我,警方在调查纵火案时,还牵扯出了另一个惊天大案——“天使计划”。

原来,所谓的“天使计划”,是一个非法的人体器官交易网络!

顾沉渊和苏妙,竟然是这个网络的组织者之一!

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和金钱,诱骗、甚至强迫一些走投无路的人出卖自己的器官,再高价卖给那些有钱的病人。

而苏妙那个所谓的“儿子”皓皓,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而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肾源容器”!

当他们发现皓皓的肾源和某个重要的“客户”不匹配时,就把主意打到了念一的身上!

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是为了刺激我!

这个真相,比任何小说都更荒诞,更残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爱过,并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恶魔!

而苏妙,更是刷新了我对恶毒的认知。

他们所做的一切,早已突破了人性的底线。

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不是那么黑暗。

只是,我的身体,因为那场大火,变得更加虚弱了。

医生说,我的情况很不乐观。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大仇得报,念一也安全了,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唯一的牵挂,就是我的念一。

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终究还是没能陪他长大。

09

我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

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安可几乎每天都守在我身边,她强忍着悲伤,努力挤出笑容,给我讲着外界发生的事情。

顾沉渊和苏妙的案子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他们名下的所有非法所得,也都被冻结和追缴。

念一被安可照顾得很好,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但他依旧保持着孩子的纯真和善良。

安可告诉我,念一经常会问:“妈妈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陪我玩?”

每当这时,我的心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对不起,念一,妈妈可能要食言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示意安可帮我立一份遗嘱。

我要把我名下所有合法的财产,都留给念一。

并且,我指定安可作为念一的唯一监护人,直到他成年。

我相信安可,她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念一。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天,安可把念一带来了。

念一的小脸贴在我的脸颊上,带着湿热的泪水。

“妈妈,你不要睡了,快醒醒,念一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他哽咽着说。

我多想回应他,多想再抱抱他,亲亲他。

可是,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我的身体里流逝。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看到了念一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还有安可强忍着悲痛的眼神。

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们了。

念一,我的宝贝,你要好好长大,要听安可阿姨的话,要做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的人。

妈妈会在天上,永远守护着你。

安可,我的好姐妹,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念一就拜托你了。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做一个普通的母亲,陪着我的孩子,看他哭,看他笑,看他慢慢长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下无尽的遗憾和不舍。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飘浮在半空中。

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看到了趴在床边痛哭不止的念一,和抱着他默默流泪的安可。

原来,我已经死了。

也好。

这样,就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牵挂了。

我轻轻地“飞”到念一身边,想最后再“摸摸”他的头。

虽然他感觉不到,但我知道,我的爱,会永远陪伴着他。

顾沉渊,苏妙,你们的罪恶已经得到了惩罚。

而我,也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只是,心中那份对念一的牵挂,却如同最深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10

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也是最无情的雕刻家。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江念一已经从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长成了一个挺拔俊朗的少年。

他眉宇间有着我当年的影子,但眼神却比我更加坚定和沉静。

在安可的悉心教导和爱护下,他健康快乐地成长着,没有被过去的阴影所吞噬。

他继承了我的绘画天赋,并且在国际上屡获大奖,成为了一名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

他的画作,大多以星空和向日葵为主题,明亮而温暖,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未来的向往。

我知道,那是他对我无声的思念。

安可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嫁给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一家人其乐融融,念一也把安可的女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

至于顾沉渊和苏妙,他们早已在冰冷的监狱里,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据说,顾沉渊在狱中幡然悔悟,每日抄写经文,试图赎罪。

而苏妙,则彻底疯了,整天胡言乱语,说自己看到了林晚的鬼魂来向她索命。

他们的下场,早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下去。

清明节那天,念一和安可一家,一起来到我的墓前。

墓碑上,是我的黑白照片,依旧是二十多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念一在墓前放下一束开得正盛的向日葵,那是他亲手种的。

“妈妈,我又来看你了。”他蹲下身,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声音平静而温柔。

“我最近画了一幅新的画,叫《星光下的守护》,讲的是一个妈妈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着她的孩子的故事。安阿姨说,画得很好。”

“我还参加了一个公益组织,帮助那些和皓皓一样,被拐卖或者被虐待的孩子。我想,如果你还在,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妈妈,你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安阿姨和叔叔对我像亲生儿子一样,妹妹也很可爱。”

“我会带着你的爱,好好地活下去,努力成为一个像你一样优秀,一样善良的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像是在和我聊天一样。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感动。

我的念一,真的长大了。

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墓园里,一片宁静祥和。

念一站起身,对着我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妈妈,再见了。明年我再来看你。”

他们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我看着念一挺拔的背影,眉心那颗小小的、只有在特定光线下才能看到的浅色胎记,仿佛也闪烁着微光。

那是他出生时就有的,像一簇小小的火苗。

曾经,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胎记。

现在,我却觉得,那或许就是我留给他最后的念想,是我不灭的爱意,永远守护着他,照亮他前行的路。

风吹过,墓碑旁的向日葵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挥手告别。

念想不灭,爱意永存。

我的孩子,愿你的人生,永远向阳而生,温暖明亮。

而我,也将化作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永远凝望着你,祝福着你。

这就够了。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06-11 17:3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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