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那么自大。
就从原著的表现来看,东方不败的悟性就算没有到10点,那至少也是9.5的存在。
再加上几十年下来的积累,绝对不是他这短短半个月能够超越的。
再说了,他的辟邪剑谱不过是从葵花宝典之中拆分出来的。
内力比自己精深,武学又高一个等级,而且交战经验也是碾压,傻子才会觉得打得过……
好好释放了一番之后,林平之总算是停了下来。
只是当他收剑看向小玉和林震南夫妇时,却令三人一脸震惊。
当然,并不是林平之毁容了,而是林平之这会儿变得……太美了!
原本属于男性的硬朗下颌线消失了,转而脸上的线条变得极为柔和。
吹弹可破的肌肤,加上那红润的樱唇……这完全是个绝世美人啊……
“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王氏喊着上前来。
伸手扶住了林平之的肩膀,在仔细看清林平之的五官之后,那双眼之中立马噙了一汪泪水。
林震南紧随其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双眼之中的焦急是做不了假的。
不远的小玉则是口中喃喃道:“少爷怎么……变成了小姐……”
只觉得一阵心痛涌了上来。
林平之看着眼前的父母,一时间也是有些头疼。
一开始他还想着,只要打扮的像男人些,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鬼知道这辟邪剑法对人的容貌改变如此彻底?
这雌性激素分泌的也太多了,不过半个月时间,他每日照镜子的时候,面容都会不一样。
近几天,他自己都被自己惊艳到了数次。
只能说,速成的绝世武功副作用有点大了……
心下叹了口气,林平之对着眼前的林震南夫妇道:“娘亲,父亲,不必担心,这等变化过段时日就会消失的。”
王氏闻言,眼泪直接掉下来了,抚了抚林平之的喉间道:“你骗小孩儿呢?你这喉结都不见了,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有些头大,但林平之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这是对辟邪剑法有所领悟,大成之后会变得美貌些,等到辟邪剑法臻至化境,晋入那天人化生之境后,便会完全恢复的,娘亲莫要担心。”
“辟邪剑法大成?天人化生之境?”
在场的三人听到这话都不禁愣住了。
“这是真的……吗?”王氏回头望向林震南,有些犹疑的问道。
林震南虽然也满脑子疑惑,但见王氏这般伤心,不由挤出一个微笑道:“确实是有这个说法,当年祖父也是这般皮肤吹弹可破,看上去极为貌美。是以夫人不必这般担心……”
“太好了!”还不待王氏说什么呢,一旁的小玉却先是欢呼出声。
这不禁引得林平之,林震南和王氏三人侧目。
小玉见状也反应过来,赶紧是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无辜可爱模样。
三人见状也顾不上她了。
回过头来,王氏在得到林震南的确认之后,也算是放下心来。
轻轻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道:“如此便好,若日后还有这等事情,还要记得告知娘亲,不然令娘亲平生担忧。”
“嗯!我会的。”林平之乖巧的点头。
父母的关爱是最纯粹的,林平之不说享受吧,却也没有拒绝。
事毕,王氏和林平之聊了几句后,又再三叮嘱林平之不可废寝忘食的修行,这才离开。
离开之前,林震南便不着痕迹的对林平之。使了个眼神。
虽然林震南没说,但林平之却也知道什么意思。
看着林震南夫妻俩离开,林平之先行来到了林震南的书房之中。
不多时,林震南也进来了。
“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辟邪剑法还有这等效果。”林震南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
林平之闻言,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
“爹爹可知道我半个月前去了一趟老宅?”
“老宅?”林震南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又面色一变道:“老宅巷子里的那桩命案是你做的?”
“呃……”林平之倒是差点忘记这事儿了。
点了点头,林平之大方的承认了。
“原来是你……那青城派倒也没找错……”林震南喃喃道。
这话却让林平之不由皱了皱眉。
“青城派找上门来了?”
看了一眼林平之,林震南点了点头道:“半月前,衙门接到报案,说是我们老宅巷子里死了个人,问我知不知道其中细节。我说明了情况后,衙门的人便离开了。”
“没想到过了几日,青城派的人却寻到衙门去领尸了,最后还找到府上来了。”
“找到府上来了?”林平之闻言不由双目一眯。
笑傲世界他有所了解,但关于各种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他却不太清楚。
如果青城派这时候找上门来,他也只能给他们来个断绝传承了。
就以原著之中的描述,余沧海的武力值其实是一般的,当然,那是放眼全天下来看。
虽然有“摧心掌”这门脱胎于九阴真经的绝学,却也最多是一流高手。
对于现在的林平之来说,余沧海乃至于整个青城派,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瞧见林平之神色冰冷的神色,林震南还以为林平之是在担心青城派的人。
抚了抚胡子微笑道:“平儿不必担心,我已花了重金将青城派的人打发走了。”
林平之闻言扬了扬眉毛:“打发走了?”
紧接着摇头失笑道:“爹你太小看青城派的胃口了,特别是那位‘余矮子’!”
“余矮子?余沧海吗?此话怎讲?”
林震南倒没有因为被反驳而觉得脸上挂不住。
反而是愿意听林平之说说他的看法。
甚至于他内心其实是感受到一点欣慰的,毕竟懂得思考,说明林平之确实是长大了。
“余沧海对钱并不感兴趣,毕竟青城山下有许多佃户,不止能养活青城派,甚至能让青城派过得很滋润。”
林震南闻言眼前一亮,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林平之已经能想到这么深了。
见林震南也明白这事儿,林平之不禁发问:“既然如此,爹你觉得凭什么你花‘重金’就能打发掉青城派?”
这话让林震南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或许,这件事就是一件巧合?”
见林震南还没明白,林平之也不恼,只是摇摇头道:“只能说这件事不足以让青城派名正言顺谋求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想要的东西?”林震南先是一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着眼睛道:“你是说……辟邪剑法?”
“没错!”林平之认真点头道。
“可是……”林震南喃喃道。
……
“可是……辟邪剑法并不厉害,也不足以无敌天下……”林平之接过话头道。
“呃……”林震南有些讪讪。
他也不是傻子,练了这么多年的辟邪剑法,他又岂会不知辟邪剑法的威力究竟如何?
“但余沧海却不知道啊。”林平之话头一转说道。
“那我们可以说与他听……”林震南下意识说道。
“嗤……”林平之却嗤笑一声。
“那余矮子说不定已经将我们的辟邪剑法全都学去了,难道他还不知道辟邪剑法威力平平吗?”
“以他的心性,只会觉得没有学到精髓,而不会觉得是辟邪剑法本就平平。”
听到这话林震南却心有疑惑。
“他为何会这般认为?”
林平之瞧见林震南疑惑的模样,无奈笑笑道:“爹你莫不是忘了?祖父可是曾经击败了余矮子的师父‘长青子’啊。”
“那次比试,他想必也在现场,亲眼见过辟邪剑法的威力……”
这话说的林震南哑口无言。
愣了一会儿后,他也算明白过来林平之的意思。
“那余沧海又待如何?总不至于还要打上门来吧?”林震南有些不服气。
能说出这种话来,林平之表示,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侠以武犯禁,这话是不会有假的。
如果没以武犯禁,那只能说明“武”还不到家。
林震南也算是吃到了祖辈的红利,是以没见过能犯禁的“武”,这也怪不得他。
“还是说回刚才的话吧……”林平之道。
听到这话,林震南顿时想起了刚才林平之所说的前往祖宅的事情。
“哦?你不是为了击杀那个青城派的探子吗?还是说……?”林震南忽然瞪大了双眼:“你是为了辟邪剑谱去的?”
“没错!”林平之看着林震南点了点头。
“你是如何知晓辟邪剑谱在那儿的?”林震南一脸严肃。
林平之略微思索便道:“还不是因为您有一次醉酒……”
“醉酒?”严肃的神情瞬间破功,眼神飘忽的的同时,林震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林平之见状也没细说,毕竟是谎话,说太细了反而容易露馅。
“这么说来,你是拿到了真正的辟邪剑谱了?”林震南问道。
林平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震南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也是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你爷爷说过,你曾祖父曾经再三叮嘱过,林家后人千万不能修行辟邪剑谱,看来也许是因为你这个副作用……”
“但你已经修习了辟邪剑谱,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望你以后武运昌隆,能再振祖父的雄风吧。”说这话的时候,林震南心底其实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毕竟林远图当年的威势他也见过一二,那真是整座江湖都给面子。
林平之闻言却不由顿了顿,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还是不说的好。
但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毕竟如果林震南如果也想练辟邪剑谱,他也没有理由拦着。
等日后参悟了天人化生的法门之后,再将天人化生教给他就行了。
“那个……”林平之开口道。
“嗯?怎么了?怎么婆婆妈妈的?”林震南不由呵斥道。
倒不是他脾气不好,实在是林平之这模样有些杀伤力。
那股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柔媚,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叫谁都顶不住。
“爹你就不想知道剑谱的内容吗?”林平之问道。
林震南抚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思索一番后道:“说不想,那是假的,先前只是有祖训,我不好窥伺,但如今祖训打破,为父倒是十分好奇……”
“嗯,我明白。”林平之点点头。
也没有再卖关子,林平之开口道:“这辟邪剑谱开头便有八个字。”
“开头便有八个字?哪八个字?”林震南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林平之一字一句道。
瞬间,林震南如遭雷击。
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平之,林震南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上面的笔墨纸砚以及茶壶茶具都至少往上蹦了三公分。
“荒唐!混账!不孝子!!!”林震南怒发冲冠,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紧接着便是双眼通红,隐隐有泪水涌出。
说实话,看到林震南这模样,林平之虽然代入感没那么强,但还是有些不忍的。
“父亲先别急,这自宫是真,但那天人化生之境却也不假!”林平之赶紧安慰道。
林震南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话,怒声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那东西切了还能长回来的?你怎么不说日后有个神仙帮你接回来呢?”
见林震南完全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林平之不由叹了口气。
也没有废话,直接运起内力瞬间来到了林震南身后道:“父亲可见过肉眼看不清的速度?”
瞳孔一缩,林震南扭头看向身后,但却只有一个残影。
林平之又出现在了书房中央,随后脚下轻点,数道影子化为实质出现在林震南面前。
方才在院子当中,林平之可没有使出全力。
看到眼前夸张的场面,林震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而林平之此时则是保持着数道幻影的身法开口道:“父亲,有些事情没亲眼见过,不代表它不存在!”
说罢,林平之便停了下来。
数道幻影倏忽间便化为了一道。
看着眼前面不红气不喘的林平之,林震南久久说不出话来。
但常年跑江湖的他也算见过不少场面,消化一番后也是镇定下来。
甚至心底还有点期待。
毕竟拥有这等武功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啊!
沉吟片刻,林震南叹了口气道:“为父明白了。”
瞧他模样,还是不太相信“天人化生”这般说法的。
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他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
或者说,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如相信的好。
见林震南勉强算是接受了,林平之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融合了林平之的记忆,林震南和王氏俩人的关怀都历历在目,要完全置他们不顾,就算是林平之这混不吝的性子也是说不过去的。
“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这些时日都没有好好洗过,实在觉得身上有点痒。”林平之拱了拱手。
“嗯,去吧。”林震南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
这事儿,他还得花一些时间来消化。
林平之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便吩咐小玉准备好洗澡水。
同时,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让小玉准备一些花瓣,但好在最终是忍住了这个想法。
“少爷,你这皮肤好滑啊。”小玉站在林平之身后,伸出小手帮林平之搓着澡,口中不由赞叹道。
这话说的林平之有些面色僵硬,他可不想别人这么夸他……
但这场面实在是有些香艳,就算是小玉这个女人也不禁为林平之惊艳。
肤若凝脂,面容绝美,虽然身子泡在水中,但那肩膀却是露出水面的。
完美的锁骨,加上柔和的线条,这叫谁看了不说好一个绝世美人?
“行了,洗的差不多了。”林平之实在是受不了小玉那色眯眯的眼神,赶紧让她出去。
洗完之后,林平之穿上一身丝绸白色长袍,头发梳的整齐,一股无与伦比的魅力在不经意间就散发了出来。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绝代芳华”!
小玉看到这样的林平之,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只是走出院子,前往客厅去吃饭,不管是家丁小厮,还是丫鬟厨娘,都是眼睛看直了。
直接惊艳了整个林府。
林平之有些无奈,这满值的10点魅力终究成为了烦恼。
客厅中,林震南和王氏俩人在看到林平之之后也都是愣住了,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已经说服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吃过饭后,林平之便将王氏的嘱咐抛诸脑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修行起来。
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成为武林最顶尖的那一批高手就行了,他想要横压整个江湖一个时代,甚至如果有可能,他想要打造一个武道盛世。
毕竟他不知道自己死后还有没有机会穿越到下一个世界。
既然如此,那就要想办法寻求长生之法了。
摇了摇头,林平之也没有细想。
这种事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回想起辟邪剑谱之中的精要,林平之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来。
虽然他的辟邪内力已经大成,但他却能感觉到这并不是辟邪剑谱的极限。
奇经八脉,十二正经,虽然已经全部打通,但任督二脉交汇处,会阴穴却十分滞涩。
他的第一想法是,也许是和切了有关。
但林平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毕竟切的那部分本就没有筋脉穴位的存在,又如何会与这个有关呢?
“阴阳互相克,意在修罡气,热火不侵法……”
“收发当自如,合和汇丹田,落雪雪不化……”
辟邪剑谱的精要不断在脑海中闪过,原本就已经吃透的意思在反复咀嚼之下,又有新的意义出现。
“意在修罡气……落雪雪不化……”
“罡气?刚劲之气?浩然正气?难道说……辟邪……不对,葵花宝典最终修的竟是浩然正气?那这自宫倒是有点道理的……”林平之不由觉得好笑。
“但这落雪雪不化是什么意思?”
皱眉思索,各种杂念纷至沓来,最终,一个答案浮现在心间……
悟性拉满的作用体现出来了。
“原来如此!”林平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正常来说,武学秘籍之中,每一句话都会蕴含大道理在其中。
这句落雪雪不化很容易让人迷惑,是出自哪个典故,又有什么深意?
但如果它只是描述一种状态呢?
将内力比作流水,当它们行运一个周天,经过大大小小的筋脉穴位,每个穴位大小不一,筋脉也有长有短,如果运行的不恰当,自然是会出现滞涩。
但这只是普通内力的运转方式。
辟邪剑谱却不同,它本身就是剑走偏锋的类型,若是和其他内功一般,麻烦且不说,也失了原本的锋锐。
这句“落雪雪不化”的意思也许就是内力不能向筋脉妥协,它本身就要改变!
在丹田运气,林平之控制着一团内气缓缓旋转起来,而后细心打磨成如同雪花般的颗粒。
而后一粒一粒的将这雪花状内力送出丹田,在筋脉之中运转。
只见原本就速度极快的内力,速度再次激增,快了至少数倍!几个呼吸就走完了一个周天。
内力行至会阴处也不再有滞涩,而是带来稍许的臌胀感,仿佛切掉的那个东西都快长出来了。
这让林平之不由眼前一亮。
走到这一步,他的辟邪内功已然圆满,达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剩下的就只是积蓄内力了。
也没有多想,林平之继续运转内功,枯坐一夜,积蓄内力。
翌日清晨。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小玉在外面说道:“史镖头又来了,说是今日进山打猎去,没了公子你,就少了许多乐趣。”
“史镖头?打猎?”听到这话,林平之睁开了双眼。
“剧情吗?”林平之笑笑。
先前大半个月,这史镖头,郑镖头都是以喝花酒的名义邀请他出去,他当然不会去。
当然不是因为他切了,而是他有着一颗纯洁的心哟~
“回复他们,让他们在镖局门口等着。”林平之平静说道。
小玉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她还以为林平之这次又要回绝。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道:“是。”
随后就转身来到了前院。
在前院候着的并不只有那位史镖头,另一位常和林平之一起玩的郑镖头也在。
听到小玉说让他们去镖局等,史镖头不由露出笑容对着身边的郑镖头道:“我说了吧?老郑,少镖头哪里是那种喜欢勾栏听曲的人,这不,要说打猎,少镖头立马就应承下来了。你啊,还是太俗……”
拍了拍郑镖头的肩膀,史镖头自顾自上马离开了。
而郑镖头闻言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有些不屑的喃喃道:“倒是你这老小子会拍马屁……”
说罢,也没过多停留,翻身上马前往镖局。
在两人离开后不多时,林平之的身影出现,他驾着一匹白马从后院而出,直奔福威镖局。
原本是想遮掩一下自己的容貌的,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倒不是骚包,就是嫌麻烦。
但这嫌麻烦却给福州城的人带来了亿点点美貌暴击。
路上的行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看到了林平之的容颜,都是忍不住直勾勾的盯着林平之看。
一开始林平之还有些不适,但这一路行来,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竟然让他渐渐适应了……
镖局门口,趟子手白二远远就看到了林平之的那匹“小雪龙”。
扭头就朝镖局里高声喊道:“少镖头来了!”
听到这话,早就准备好的几个镖头和趟子手骑着马就出来了。
只是待得林平之靠近之后,几人都不禁呆住了。
趟子手陈七愣愣的问着旁边的人道:“我们镖局有小姐吗?不会是林总镖头的私生女吧?”
以林平之现在的功力,自然是听到了陈七的话。
面色一黑,直接点着陈七道:“你小子,别乱嚼舌根,当心我把你舌头拔出来!”
男人的声音一出,在场的七人都是不由面露惊诧。
郑镖头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不由出声问道:“你是……少镖头?”
林平之有些无语,摇了摇头道:“不是……”
这话却是林平之的风格。
“我日……”
“少镖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莫不是在框我?”
几人七嘴八舌的,叫人觉得好生吵闹。
而林平之也不想再扯这些了,直接说道:“好了,闲话少叙,先去打猎!”
说罢,驱使着白马转头朝山里而去。
剩下七人面面相觑。
但见林平之走了,几人也没时间多想,紧跟在后面一同而去。
来到山中之后,也没人再多嘴问什么了。
毕竟几人也不知道问这些合不合适,若是这模样改变的原因是禁忌,那就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林间,林平之双腿轻轻一夹,白马四蹄翻腾,抢先出去,片刻之间,便将后面几人远远抛离。
待得他纵马上了山坡后,后面的几人远远看到,直接放起猎鹰。
林中立马被赶了一对黄兔出来。
陈七见状取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的箭袋之中取出一支箭簇来,弯弓搭箭,刷的一声响,一头黄兔应声而倒,待他要再射时,另一头兔却钻入了草丛中不见了。
郑镖头纵马赶到,笑道:“陈七,今日倒是颇有雄风啊。”
陈七闻言也没有不好意思,哈哈一笑道:“今日身体正佳,说不得逮只大野猪回去。”
郑镖头闻言亦是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林平之此时的心思其实并不在打猎上。
但对于男人来说,来都来了,自然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找一旁的白二要了一副弓箭,而后纵马过去。
只见林中飞出一只雉鸡,林平之只是简单的弯弓搭箭,那野鸡立刻被洞穿。
五色羽毛立马纷飞。
史镖头见缝插针,赶紧称赞道:“少镖头这一箭,别说这野鸡了,便是那大兀鹰也射下来了!”
林平之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以他的武学境界,这打猎就跟玩儿一样的,实在没有什么好自满的。
接下来便是五人在林中追逐鸟兽。
史,郑两名镖头和趟子手白二、陈七趁林平之的兴,总是把一些猎物赶到他身前,自己纵然有良机,也没有下手。
林平之也没有拒绝,演戏就要演全套。
打了两个多时辰,待得觉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林平之这才开口道:“回去吧,今日也算尽兴了。”
郑镖头几人听到这话自然是一百二十个同意,因为再迟,回去的路上天色就要暗了。
他们这些糙汉子倒是没关系,但林平之不一样。
到时候被林震南知晓,他们又免不了一顿呵斥。
这种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但同时,他们心底也有些纳闷。
往日里林平之如果没有打到獐子,野猪一类的猎物,那是万万不愿意回去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居然主动提出要返回了……
当然,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林平之的容貌变了,性子也变了。
几人兜转马头。
林平之纵马疾驰,却没沿原路回去,转而向北,疾驰一阵,这才尽兴,勒马缓缓而行。
因为他记得,这个方向是有一个酒招子的,要触发剧情,还是得按记忆来。
果不其然,往前行去不多时,前面路旁便挑出一个酒招子。
没有让林平之失望,郑镖头开口说道:“少镖头,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这新鲜的兔肉和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
林平之嘴角一勾,回想着郑镖头的性子,笑笑道:“郑镖头啊,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的,这喝酒才是正经事。若是没有请你喝上个够,明儿个肯定是懒洋洋的不跟我出来了。”
这话说的就很符合林平之的人设。
几人闻言都是不禁哈哈一笑。
而林平之则是不再说话,一勒马,便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酒店中静悄悄地,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还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整理酒水,脸朝向里,也没转过身来。
郑镖头见状有些疑惑,直接高声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白二和陈七俩人则是拉开长凳,用衣袖擦拭并不存在的灰尘,请林平之坐下。
史郑二位镖头则是在下首相陪,另外两个趟子手则是另坐一席。
这时,内堂里发出一声咳嗽声响,一个白发耄耋老人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
听那口音居然是北方的。
林平之见状,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道眼前老头是谁。
北方口音大概率是特地学的。
不过笑并不是因为见到劳德诺,而是因为他知晓了,这个时间点是对的。
剧情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旁,郑镖头没好气的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吗?先给我们打三斤竹叶青上来。”
“还有,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了老板么?”
劳德诺闻言,赶紧是赔笑点头道:“是是,小老儿这就给客官上酒。”说完便回过头来朝着由岳灵珊假扮的青衣少女道:“宛儿,打三斤竹叶青上来。”
吩咐完后,又转头过来对着郑镖头说道:“这位客官倒是猜对了,这家酒店的老蔡早就不想干了,我也是凑巧听到消息,一番商谈下来,老蔡三十两银子就把店卖了给小老儿。”
紧接着又解释道:“各位客官不要见怪,换了人却也无大碍,店里的酒水,吃食秘方都被小老儿买下来了。”
“多说几句,小老儿姓萨,原本就是本地人氏,只是年轻时在外做生意,日子也过在外地,只是前不久儿子媳妇都意外过世了。心里便想着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最终带了这孙女回到故乡来。”
“哪知道离家已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也都没了。这总算回到故乡,却每每听着人人说这家乡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心底又惭愧得紧,小老儿家乡话却都不会说了。”
劳德诺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看似是怕几人误会,其实只是为了遮掩罢了。
待得劳德诺说完,岳灵珊恰时出现,她低头托着一只木盘走了出来,将碗筷摆在林平之等人面前,而后又将三壶酒放在桌上,放完后又低着头走开,始终没有抬头瞧上一眼。
林平之见状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只因为岳灵珊那身形很是婀娜,但肤色却黑黝黝的,看上去十分粗糙,脸上还有不少痘疤,看上去极丑。
林平之表示,只能说这手易容术还是很棒的。
周围的史郑镖头等人原本听到有个孙女儿,都有些期待。
哪知道这么丑,差点没有被恶心到,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再看岳灵珊。
而史镖头却没有在意这些,伸手拿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黄兔,亲手交给劳德诺道:“行了行了,老萨头,把这野鸡和黄兔弄干净了,去炒个两大盆,好给我等下酒。”
劳德诺赶紧点头道:“是,是!”
应承之后,劳德诺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对众人道:“爷们要下酒的话,倒可以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
一旁的岳灵珊见状,按照早就排练好的套路,手脚麻利的便将牛肉,蚕豆之类的小菜端了上来。
郑镖头看到这一幕,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朝着林平之伸手道:“这位林公子来头可不小,乃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老萨你这两道菜倘若做得合了他的胃口,你那买酒店的三十两银子本钱,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了。”
劳德诺和岳灵珊俩人闻言,下意识的便看向了林平之。
在看到林平之那绝美的容颜之后,就算是劳德诺久经江湖也不由愣住了,更别提旁边的岳灵珊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林平之见状也不意外了,毕竟福州城那种围观都过来了,该是适应了。
而周围的几人则是抿了抿嘴,却也不好说什么。
还得是劳德诺老练,很快便回过神来,赶紧一脸激动的说道:”是是!多谢,多谢!还承蒙林少镖头关照。”
林平之笑着摆了摆手。
劳德诺见状也没多说什么,提着兔子和野鸡便往后厨去了。
郑镖头也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在林平之,史镖头和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
率先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口干掉了,而后伸舌头舐了抵嘴唇,说道:“老萨还真没骗人,这酒味倒没变。”
林平之和史镖头见状都不由摇了摇头。
但郑镖头哪里管的这么多,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正待再喝,忽然听到马蹄声响。
打眼望去,远处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很快,不过几个呼吸间马蹄声就到了酒店外。
还不待郑镖头等人仔细听清,只听得一个浑厚的男声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林平之注意到,劳德诺在听到声音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便又缩回了脑袋。
史镖头听出这话声是川西的口音,不由转头望去。
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了店前的大榕树下,而后走进店来。
俩人只是向林平之等人晃了一眼,恰好林平之在好奇之下,低头尝了一口碗中的清淡酒水,没有被两人看到容貌。
也没说什么,俩人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只见两人头上缠着白布,身着青袍,看上去是斯文打扮,但那两条腿却是光着的。
脚下光溜溜的,却穿着无耳麻鞋。
史镖头知道川人都是这种装束,头上缠的白布,其实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后,川人为他戴孝。川人对于武侯的尊重一直没有丢失,是以千年以来,白布仍在。
郑镖头却不免觉得稀奇,心想着:“这两人文不文的,武不武的,着实古怪。”
这时,两人中间的年轻高声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的,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老子的马也累坏了。”
岳灵珊闻言,低着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什么酒?”
声音虽然不大,但质感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闻言微微一怔,忽然伸出右手,托向岳灵珊的下颌,笑道:“可惜了,可惜!”
岳灵珊明显吃了一惊,急忙后退。
另一名汉子见状则是笑道:“余兄弟,你看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但这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的,好一张大麻皮啊。”
被称作余兄弟的汉子听到这话,不禁是哈哈大笑。
林平之听到俩人的话,嘴角弯了弯,心下已然确认这俩人的身份了。
一个姓余,那另一个就是姓“贾”咯?
还不待林平之怎么着,一旁的郑镖头见林平之露出笑容,还认为林平之是被气笑了。
见史镖头还未反应过来,他赶紧是抓住这个机会趁林平之心意。
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郑镖头大声说道:“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敢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这话一出,别人不说,林平之却是有些诧异,这郑镖头怎么抢了自己的台词?
但这奇怪的眼神落在郑镖头的眼中却变成了“鼓励”,“认同”,让他不觉头抬得更高了。
同时还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史镖头,分明在说,你看,我这番话深得少镖头之意。
史镖头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但却是站起身来给郑镖头助威,而其他几个福威镖局的趟子手见状,自然也都是站起身来。
场面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但余人彦和贾人达看到这一幕却是“噗嗤”笑了一声。
因为在他们看来,在场的人哪有一个高手?这番作态不过是小儿秀肌肉罢了。
余人彦看向身边的贾人达略带调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啊,你倒是猜猜看这是在骂谁?”
这模样,那是完全没有把林平之等人放在眼中。
被这般无视,郑镖头只感觉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腾而起,刚想发作,却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平之。
毕竟这时候该是林平之主事儿,万万没有他这个“随从”挑事儿的理儿。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麻烦了。
因为余人彦和贾人达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
在看到林平之那绝美的容颜,两人立马就痴了,杯子放在嘴边却忘了饮。
而林平之见郑镖头一副“等您下令”的模样却是淡淡开口道:“郑镖头先坐。”
说话的声音却又是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声。
“噗~”
余人彦和贾人达俩人口中的酒水顿时喷了出来……
“格老子的,恶心死老子了,还以为是个大美人儿,没成想是个男娼……”贾人达一拍桌子,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模样。
余人彦则是做出干呕状,一脸赞同模样的疯狂点头。
这下不光是郑镖头了,史镖头亦是怒从心头起,拍桌而起:“放肆……你可知……”
其他几个趟子手也是怒目而视,拔刀相待。
“咻~”
只是史镖头话还没说完呢,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众人便见贾人达身躯朝后倒飞而出,随后整个人被挂在屋子最粗的那根梁柱之上。
众人心头一惊,定睛看去,这哪里是被挂在梁柱上?
分明是被一根筷子从眉心中间洞穿,钉在了梁柱上。
丝丝鲜血从贾人达的眉心缓缓渗出,从鼻梁一路滑下,最后从下巴处滴落。
人已经没了,但那身躯却还不时抽动一下,场面十分骇人。
众人被这场面惊住,都是呆愣在原地忘记动弹,一时间十分静谧。
岳灵珊此时更是瞪大了双眼,眼中全是慌乱。
“余沧海的弟子都是这般如同牲口吗?”林平之的声音响起,手中还抛着另外一根筷子。
听到这话,再看到林平之手中的筷子,众人自然明白方才的事情是林平之做的了。
一时间,众人心底更是震惊。
镖局的人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家少镖头。
如此骇人听闻的武艺,他们也只在说书人的口中听到过,从未亲眼见到过。
更别说拥有这等武力的是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身边人了。
比之镖局的人,其实岳灵珊却是更震惊。
她出身华山,练的武学不说是绝顶,也至少是江湖一流,就林平之这一手,她觉得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岳不群也决计做不到的。
一根筷子要洞穿一个人倒是简单。
但想要带着一个人飞起,而后精准的钉在梁柱上,这能是武功做得到的吗?
没有理会众人,林平之站起身来,脚步轻移,施施然来到大厅中央。
10点魅力自然而然散发而出,衣袂飞摆间似是谪仙下凡。
余人彦虽然浑身在发颤,但看到这一幕,却还是由衷觉得太美了。
看着林平之神色淡然的看着自己,余人彦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道:“阁下是谁?既然知道家父余沧海,应该是认识家父吧?”
说这话的同时,余人彦的余光掠过一旁的贾人达尸体,心头一阵冰冷。
林平之既然知道自己和贾人达的身份都敢动手,说明他并不怕余沧海。
但他不提起自己是余沧海的儿子,恐怕马上就要死了。
说起余沧海,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林平之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将手中的筷子对准余人彦的眉心,而余人彦那是一动不敢动。
“余矮子图谋辟邪剑法,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举青城派一派之力都完不成,祖上的基业可就毁了,他死了倒没关系,这青城派的传承就断绝了啊……”林平之轻声说道。
瞧着林平之那耸肩松垮的模样,与余人彦先前看不起镖局众人的模样一般无二。
听到林平之的话,余人彦的双目瞳孔明显猛然一缩。
林平之靠的很近,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
原本他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写书的描写手法,没想到人在紧张的时候还真的会瞳孔一缩。
林平之身后的镖局众人听到这话后也都是瞪大了双眼,这青城派还有这等狼子野心?
强压着心底的恐惧,余人彦脸上丝毫不敢有异色,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像极了那柴犬八嘎狗。
“这……这位兄台,不知您的高姓大名……”余人彦十分礼貌的说道,但身躯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甚至连拱手都不敢。
生怕自己有什么异动,筷子就扎穿了自己的脑袋。
史镖头见状,反应很快,上前一步开口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
“林少镖头?”余人彦愣住了。
但下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是夺路而逃。
他不是傻子,若换地处之,知道有人想谋夺自家的绝学,他绝对是会下辣手。
并且是不会有一丝留情的狠手!
眼下乞求林平之放过他是绝无可能了,转身逃走反而有一丝生还的可能性。
但就在他运起内力朝前纵跃的一霎那,林平之淡淡的开口道:“绑了。”
话音刚落,一根筷子便穿透了余人彦的腰腹。
血倒是不多,但余人彦人在空中“啊”的惨叫一声后便落在地上,双腿再不能动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都是不由吞了吞口水。
就算是当面,他们也没看到林平之是如何出手的。
场面沉寂片刻,直到林平之回头看了史镖头等人一眼,白二这才反应过来。
从袋子里掏出绑猎物的绳子,十分麻利的就将地上涕泪横流,不断哀嚎的余人彦绑了起来。
“绑好了,少镖头。”白二站起身来看向林平之。
林平之无奈:“看我干嘛?带走。”
“哦哦。”白二摸了摸头,随后将余人彦托起,放在了牛车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众人自然知道这顿酒是喝不了了,都是各自上马,准备离开。
而林平之则是转头看向岳灵珊。
岳灵珊见状,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这表现却也正常,演出了普通人的恐惧。
但她却不清楚普通人如果看到杀人,该是如何的慌张。
眼神冷冽,林平之略带威胁的朝着岳灵珊道:“让岳不群打道回府吧,不然华山基业我也不介意全盘接手。”
听到这话,岳灵珊顿时绷不住了,一张脸上写满了慌乱,下意识的便看向了后厨的方向。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位谪仙般的福威镖局少镖头看穿。
眼下的情况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是寄希望于自己那个成熟稳重的二师兄了。
林平之见状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劳德诺看情况不对早就跑了。”
内功臻至超一流境界之后,五感比普通人强出太多了,方圆十米内,就算是蚁虫蛀木的声音都能听见。
更何况劳德诺一个大活人?
在自己出手之后,他的呼吸声立马就消失了,现在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了。
这话一出,岳灵珊更显慌张了,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一阵酸软,有些站不住了。
“你……你想干什么?”岳灵珊往后退了几步,来到了后厨门口。
瞧那模样,像是一言不合也要逃走。
林平之看到岳灵珊吓成这样,不由摇了摇头。
真别说,这岳不群一辈子还挺苦的,教的徒弟,女儿都这般不堪……
等在酒馆外的镖局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不由面面相觑。
这怎么又来了个华山派岳不群?
在林平之闭关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福州城究竟都有谁在啊?
“走罢。”
林平之也没兴趣再和岳灵珊说什么了,直接走出了酒馆。
看着眼前的福威镖局的众人,林平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骑上自己的小雪龙,一马当先,往福威镖局而去。
和来时不一样,一路上众人都十分的沉默。
虽然没有到“大气都不敢喘”的地步,但众人却也是一句话没说。
酒馆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多,但林平之透露出的消息却让众人觉得一时间福威镖局好似在江湖的中心,风雨欲来。
回到福威镖局,众多趟子手原本都想凑上来问问今天打到什么东西了,好在林平之的面前露露脸。
却没承想看到了躺在牛车上的余人彦。
“这是怎么了?路上遇到个落难的?”正搬着货物的趟子手田雨凑上前对着陈七问道。
陈七却伸出手指在唇边道:“嘘!”
这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但见林平之带着一众人风风火火的往里行去,却也没人再多问什么了。
库房中,余人彦被扔在地上,林平之让众人离开,顺带让他们通知林震南。
躺在地上的余人彦看着林平之发号施令,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待得众人离开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林少镖头,我不知道您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但我青城派绝对没有恶意,此次前来也是听从我父亲的意思,让我上门拜访一番,是想要商量福威镖局在青城范围内的生意。”
别说,还真别说,人在生死危机之下,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
如果林震南在这儿,说不定还真就被骗到了。
毕竟在林震南的认知当中,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林平之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余人彦的面前,淡淡说道:“行了,别说废话了,你知道你爹现在在哪儿吗?”
看到林平之油盐不进,余人彦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原本强烈的求生意志也渐渐消散,剩下的只是求个痛快。
毕竟……看着自己还在的下半身,却没有一丝知觉。
这样的人生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你杀了我吧,就和杀掉贾老二一样,如果老子吭一声,就算老子孬种!”余人彦恶狠狠的盯着林平之道。
说罢,却感觉还不解恨,又咒骂道:“若是让老子活了下来,绝对要把你扒光,让你这男娼好好尝尝股道的滋味!”
骂出这话的时候,余人彦的眼中竟有些回味,就好似脑海中正在发生一些不堪的事情一样。
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林平之不由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便想直接了结他的性命。
但旋即又想到了更好的处理方式,不由露出了一个冷笑。
“你这张嘴真当是臭不可闻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逼你了。”
林平之这话却给余人彦说蒙了,他都做好死去的准备了,这林平之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了?
真就这般唾面自干?
紧接着,心底却升起一丝不妙。
因为身份互换,他自问,是绝对不会放过林平之的。
既不会放过,那自然是想着用什么酷刑对待自己了。
想到这儿,余人彦张了张嘴想着再骂恶毒一些。
但林平之却没有再给他机会,直接抬手激发出一道辟邪内力击在余人彦的哑穴之上。
手动给他闭麦了。
“呃啊~呃啊~呃啊……”余人彦拼尽全力却也只能发出一些嘶哑声。
“嘎吱~”一声推门声响起。
恰在此时,林震南走了进来。
在看到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余人彦后,林震南不由皱了皱眉头。
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
只是探头出门左瞧瞧右看看,在确认周围十米范围内没人之后,他这才将房门关上,转头过来朝着林平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史镖头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和林震南说明情况。
林平之闻言也没卖关子,朝着地上的余人彦微微示意道:“这人是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今日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和他一起的叫贾人达,已经被我杀了。”
“余人彦?贾人达?被你杀了?”林震南愣住了。
一丝慌张爬上心头,但很快又消散,作为一个生意人,慌张是大忌,发生事情就该想着解决。
下意识的,林震南便开始思考起该如何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平之,你待会儿和你娘先去洛阳,你外公那儿待上几个月,在福州城内,官府那边我还算能说得上些话,只要你人不在这儿,就算是余沧海告到知府那儿也定不了你的罪,等时机成熟了,我再把总部直接搬去洛阳,我们一家就在洛阳扎根吧……”
“唉……”说到这儿,林震南还免不了叹了口气。
因为在他的考虑中,将总部搬到洛阳去,无异于将这一大块蛋糕分给自己的岳父和两个舅子。
日后林平之想要接手福威镖局就复杂了。
但他没注意的是地上的余人彦,在听到林震南的话之后,那脸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想来,如果不是身陷囹圄,他可能都要笑出声来了。
林平之听到林震南的话,也是有些无语的扶额。
“行了,父亲,我不用去洛阳,镖局也不用搬,这事儿还没有那么严重。”林平之摆了摆手道。
林震南闻言却是不由皱起眉头道:“平儿,你还小,不知道这律法的森严,若你杀人的事情被人检举,那是要下大狱的,那监牢内的苦头可吃不得啊……”
“嗬嗬……”地上躺着的余人彦终于是忍不住了。
就算没法儿笑出声,那气声却也是发了出来。
林震南看着地上涨红了脸的余人彦,不由有些疑惑:“这……这余沧海的儿子不光是个瘫子,还是个哑巴?”
“……”
林平之发现了,林震南绝对是个人才。
摇摇头,林平之解释道:“他这瘫是我在酒馆将他腰椎击断,而哑则是孩儿刚刚点了他的哑穴,这才说不了话。”
“???”
林震南满头问号,那眼神好似在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
林平之见状完全没有理会。
思索片刻,林震南皱着眉头道:“把他的哑穴解开,为父有些事想要问他。”
林震南在想什么,林平之都能猜到。
无非就是询问这事儿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根本没有必要……
摇摇头,林平之道:“行了,眼下青城派恐怕已经倾巢出动,除了余人彦和贾人达,另外那青城四秀,以及余沧海,恐怕都已经进入城中了。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将屠刀砍向我们福威镖局了。”
听到这话,林震南还没说什么,地上的余人彦却是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同时,心底也是泛起一阵绝望。
武功高绝,又心智如妖,自己父亲怎么会将主意打到这种人头上?
难道真的是嫌青城派死的不够快吗?
更新时间:2025-03-14 00:00:34